安禄山这个真反贼还不清楚吗?

不过话又说来,他诬赖一下王忠嗣又没有坏处。那个老糊涂蛋不信对他也没损失,可万一那个老糊涂蛋信了,他造反路上最大的障碍岂不是不费他一兵一卒就能除掉?

安禄山一双小眼睛咕噜转了转。

脑子里的弯一旦绕回来,安禄山的智商就又占领高地了。

他边思索边道:“若是咱们只是随口一提,李隆基必定不会轻易相信。可我发现李隆基对太子李亨十分忌惮,倘若咱们能伪造证据证明王忠嗣和李亨私下联络想要造反,李隆基怒气上头必定会相信。”

高尚狡诈一笑:“这还不简单?咱们只要找一个王忠嗣的老部下做个伪证……”

从边关到长安,路途遥远,安禄山又与李林甫通了几次信,直到李林甫将杨慎矜一案收完尾巴以后,李林甫才终于腾出手来再针对李亨发动一次大案。

此时已经是天宝四载九月了。

天宝四载九月朔日,李林甫带着济阳别驾魏林秘密前往兴庆宫见李隆基。

今日的勤政楼比往日要安静许多,没有了往日的歌舞声,因着李林甫前几日便隐蔽禀告了李隆基,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所以李隆基今日特地腾出了时间见李林甫。

李林甫带着魏林穿过高高低低的宫墙,临迈入宫殿之前看着魏林发抖的手,还贴心拍了拍他。

“你放心,你发现了什么就都在圣人面前说出来就是了,本相和安节度使保你,你不用害怕。”李林甫面上的笑容带着四分真情实感。

他就不信,圣人那个多疑的性子知道了太子与王忠嗣结党以后还会让李亨安稳坐在太子位置上!

这一次,他一定能将李亨从太子位置上彻底拉下来。

殿内只有李隆基一人,他表情不愉坐在御座上,看着李林甫和魏林,冷着脸。

“就是你告诉右相,王忠嗣和太子结党,欲要谋反?”李隆基劈头盖脸质问魏林。

他已经享乐太久了,失去了耐心,倘若放在几年前,李隆基万万不会这么轻易就信一个人的说辞。

魏林连忙跪下。

“臣先前曾在朔州担任刺史,当时王将军身在河东,王将军曾说过‘我自小与太子一同长大,愿意尊奉太子’,臣不敢有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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